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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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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言淡月把車停下,停在了一個草地旁邊的停車位上,正好季從南可以在這片區域活動,其實言淡月帶他出來,覆健並不是第一件要事。

放松一下心情,比覆健來的更重要。

一個在一個房間裏面悶了那麽久的時間,如果不想辦法放松一下,接觸接觸戶外,即便再是一個情緒穩定的病人,也是很容易會在心態上變得糟糕。

這方面的道理,言淡月多多少少的懂得的,雖然季從南身邊也有其他人,比如經紀人和助理,還有季家的管家和傭人,但言淡月看得出來,他面對這些人的時候,更喜歡一個人待著。

她最近這些日子以來,看著他一天天的平靜度日,也是很願意在他身上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,帶他出來走走。

然而,言淡月帶季從南一個人出去走走覆健的消息,很快就被陸聽寒知道了,現場,所有人都在準備廣告的拍攝,陸聽寒得知這個消息後一頓,於是,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,勸自己順順氣。

不計較這點小事情了,他都多大了,看得開,看得開!

陸聽寒自我暗示了好幾句話,才走進了棚裏面,開始配合廣告的拍攝,等到工作結束,他幾乎是秒速離開了現場。

去到了醫院看看他們兩個回來沒。

這邊,已經在外面覆健了一個下午的季從南,在言淡月的幫助下,進了醫院電梯,正往病房裏面回。

電梯直達VIP病房樓層,季從南自己操控著輪椅往病房的方向走,走到病房門口,就看到了剛到準備敲門的陸聽寒。

“你怎麽每次來都空著手呢。”言淡月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,看到陸聽寒的第一眼就隨便的問著。

陸聽寒一楞,但是無話可說,雖然看望病人帶點東西是應該的,但是他第一次來不是拿了掛香蕉後弄巧成拙了嗎。

後來就想著,他倒也不必如此虛情假意,就再也沒有拿過什麽了。

“是啊,來探望哥哥怎麽空著手呢。”季從南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樣子,看向陸聽寒調侃道,還以哥哥自稱。

於是乎,陸聽寒立刻就炸毛了。

什麽?!

剛剛說了什麽,竟然如此不要臉,以哥哥自稱。兩個字,足以把陸聽寒氣炸。

故意的,一定是故意的,就想氣他,讓他說錯點什麽,這些,他通通不會上當。

於是,礙於言淡月還在這裏,陸聽寒楞是忍著沒說話,不和他一般見識,畢竟他還是個病號。

推開門進了病房後,陸聽寒看著季從南直接去了病床上,又看到言淡月打算去倒水,很有眼力見的他就湊了過去,從言淡月手上拿過水壺,倒了一杯水後放到旁邊的桌子上,一臉認真的看著季從南。

並不是他突然發善心要營造什麽兄友弟恭的景象,而是單純不想讓言淡月給他倒水,所以他寧願自己去倒。

“謝謝。”季從南有些驚訝的看向他,雖然不理解他為什麽這麽做,但是還是笑了笑從容的接受了。

好在沒過一會,管家過來送了晚餐,這時候,病房裏的氣氛才發生了變化。

陸聽寒當著季從南的面把言淡月叫走,要去吃飯,而這個時候的言淡月剛好也餓了,所以直接就答應了下來。

臨走的前一秒,陸聽寒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季從南,那個眼神,就好像總算是扳回一城了。

季從南無語,以前咋不知道他這麽幼稚。

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,季從南的腿就已經恢覆的差不多了,雖然走路的速度還是有些慢,不能劇烈活動和幹體力活,但是正常的行動已經恢覆了。

於是,季從南也辦理了出院,自己回了自己的公寓裏,高檔小區位於市中心,具有私密性和安全性兩個優點。

季從南出院的時候沒有告訴其他人,自己辦理了出院,自己讓司機過來接的自己,接了他回公寓裏。

最後出完院後,季從南才告訴的霍家的管家,讓他轉達給言淡月自己已經出院了的消息。

別墅裏,言淡月聽著管家給自己匯報這件事,一時間還有點沒聽懂。

“也就是說,他自己辦了出院自己走了。”

“沒有人接他嗎,他也沒有告訴季郁,季郁也沒有讓人關心留意他兒子?”言淡月不緊不慢的說著,越說越覺得這件事就這麽離譜。

正常人傷好出院後,不都是一家人去接著,接回家繼續養著,他這樣做是覺得自己完全好了,和沒事人一樣了是吧。

“季少爺是直接告訴了我他出院了,以後不用送餐了,而且表達了感謝。”

“另外的具體細節我問了醫生,醫生說是這樣的,另外醫生告訴我說,即便是可以出院了,他有半年的時間也不能跳舞,需要盯緊他,也不能讓他私自練舞。”管家不愧是管家,知道言淡月要問細節,就自己提前詢問打聽了,所以這會言淡月問他的時候,他能第一時間答出來。

這就是身為管家的第一素養。

言淡月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,雖然可以理解他這麽做,不過還是有些感嘆。

習慣了自己獨行的人是不擅長依賴別人的,所以出院事宜都是他自己安排,他也是自己決定一口氣在醫院住到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,由此看來,他是早就安排好了的。

只是言淡月感慨的是,三四個月的時間,她平均每周都去一次,他覆健的時候,她也算關心,沒想到他對自己仍然是有距離的。

有點像他自己急著撇清關系,也有點像自保行為,不抱有期待,把一切都當做偶然,出院後就回歸之前的生活狀態。

畢竟在他看來,言淡月她最近一系列的行為是奇怪的,不符合常理的,甚至是憐憫的,是一點點的愧疚心作祟。

感慨歸感慨,她也能理解就是了。

一連好幾天,言淡月都沈浸在自己的快樂人生裏,每天不是享受生活就是享受生活,也沒有去管過季從南後來的事情。

陸聽寒也一如既往的進行自己的工作,偶爾就要抽時間找言淡月一起吃飯,但言淡月也不少次次都正好有時間,但是陸大少爺接受不了被親媽拒絕,偶爾別拒絕後就要低落一下,在自己家裏宅著,手機關掉就要情緒輸出寫歌了。

以至於陸瑾最近找陸聽寒都找不到人,打電話和發消息都得不到回應,陸瑾沒辦法,只好聯系陸聽寒身邊的工作人員。

兒子進娛樂圈就這點不好,身邊有一堆工作人員,手機時不時就成了擺設,親爹找親兒子還得通過第三方。

終於,輾轉一人,陸瑾還是了解到了陸聽寒的消息,這小子原來在家,也在休息,搞不懂既然沒有工作,為什麽會失聯。

對此,陸總只能自己去找人,就這一個兒子,聯系不上只能親自去見了。

晚上下班,西裝革履的陸總自己開車到了陸聽寒的高檔小區,因為這小區是陸瑾買的,所以輕而易舉的就進去了。

輕車熟路的到了陸聽寒所在的樓層,陸總自己輸了密碼就走了進去。

入目,亂糟糟的客廳就能讓陸瑾沈穩克制的性子變的暴躁,怎麽自己的生活過得這麽亂七八糟,客廳亂成這樣,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該有的生活作風嗎?

“陸聽寒,給我出來。”陸瑾不愧是最了解自己兒子的人,直接從二樓把陸聽寒揪了出來。

“爸,你怎麽來了。”陸聽寒本來還在想是什麽人這麽大膽,敢揪他的耳朵,結果目光看過去發現是自己老爹,一時間站姿都發生了變化。

這是發生什麽大事了。

陸聽寒細數了自己最近做的事情,也沒有什麽違法犯罪違背社會公德秩序的啊。

“去把客廳打掃了。”陸瑾也松開了揪著陸聽寒的手,不輕不重的語氣說道,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,但就是不容拒絕。

陸聽寒從下到大,就只敢在言淡月面前撒潑無賴,在陸瑾面前老實的和一只小雞崽似的。

“好好好,我寫完歌就打掃。”

“不,明天就打掃。”陸聽寒立刻點頭答應道,心裏想的卻是等陸瑾走了,找個鐘點工或者阿姨上門打掃,打掃幹凈後拍個照片發給陸瑾完事。

“不行。”陸瑾輕輕的搖了搖頭。

一分鐘後,陸聽寒來到了客廳,先把他亂扔的衣服玩偶撿起來放到該放的位置,又把桌面上的東西一掃而過放到垃圾桶。

“幫我拿個掃帚過來。”陸聽寒一邊彎腰蓋上垃圾桶蓋,一邊扭頭看向在旁邊站著的陸瑾。

只見陸瑾眼睛都沒眨一下。

“呵呵我自己去拿。”陸聽寒立刻站了起來,順便賠上一個敷衍的笑,然後就去拿掃帚和拖把了。

但是他找啊找,找了快五分鐘了,也沒有找到掃帚和拖把在哪。

陸瑾:“......”

沈默是這間房子裏最大的聲音。

“這地面也不臟,要不不掃了吧。”

“不是,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啊,總不能是來看我打掃衛生的吧。”陸聽寒立刻就湊到了陸瑾面前,一臉乖巧的說道,不等陸瑾說不行,就直接說了下一句。

好讓陸瑾忽略衛生問題。

“我過生日。”不緊不慢的,陸瑾悠然開口。

陸聽寒:“...”

就為了這事?

“生日快樂。”陸聽寒自知自己沒有禮物,而且想著陸瑾肯定也不缺禮物,就展開雙臂抱了抱陸瑾,一觸即離。

十分迅速。

“要不我給你寫一首《父親》?”看著陸瑾那毫無變化的表情,陸聽寒試探的道。

陸瑾沒動手打人都是出於父愛。

“和我出去吃飯吧。”陸瑾無語,但是缺個飯搭子。

“行,我去換個衣服洗個頭。”陸聽寒立刻應了,吃飯還是可以陪著的,只要不是陸瑾要求他親自下廚就行。

聽到陸聽寒說洗頭,陸瑾只好等著,這顆頭早不洗晚不洗,偏偏這個時候洗。

等了大概十分鐘,陸聽寒就頂著一頭濕發造型出來了。

陸瑾十分想讓他吹幹,但話到嘴邊,還是覺得眼不見心不靜,先出門再說。

大不了路上開窗讓他吹自然風。

陸瑾訂的餐廳距離陸聽寒的小區還有點遠,所以陸聽寒導航的時候還嘖了一聲,這是幹什麽,吃飯就吃飯,還選那麽遠一個地方,吃個飯也這麽挑剔。

不過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裏面嘀咕,路上還是老老實實的開車,開車車窗,風吹進來,把他的頭發吹的炸毛。

可能是心情忽然好,又開始哼歌,正是他今天寫的那首歌,靈感忽然就又來了。

陸聽寒直接把車停在了路邊,轉頭就對上了陸瑾那疑惑的目光。

“有個靈感,我先記下來,稍等。”陸聽寒呵呵一笑,就讓陸瑾等著了。

陸瑾無語的看了一眼自己兒子,閉上眼睛撐著車窗,假裝看不見。

如果不是他上了一天班,這會不想開車,就直接和他換位置了。

罷了還是等等他吧。

等了三分鐘,陸聽寒才把自己的手機放下,打著方向盤駛入主路,導航還剩十分鐘,很快了。

陸瑾耐著性子,等到了餐廳樓下,看著陸聽寒那令人堪憂的側方停車。

等他停好車,父子倆才一起進了餐廳。

陸瑾在前面走著,陸聽寒低頭扣手機。

回頭看陸聽寒一眼,陸瑾心裏一萬個後悔,自己為什麽浪費這個時間找他,讓他陪自己吃飯?

他已經到了老年需要陪伴的地步了嗎?怎麽這麽想不開,和這個逆子吃飯。

總算是到了包間,提前訂好的飯上來的也很快,開始吃飯的時候,才一切順利。

陸聽寒也終於是放下了手機,然後賤兮兮的開口:“如果不是你和我媽離婚,你生日這種大事,怎麽可能淪落到和我一起。”

人不犯賤,難以自控。

陸聽寒用實際行動解釋了這句話。

“沒有如果。”陸瑾看了一眼陸聽寒,聽到他說這話還挺意外的,因為最開始接受不了的是陸聽寒這個兒子。

“你當時求求我媽啊,挽留一下,說不定就不離了。”陸聽寒嘿了一聲,怎麽叫沒有如果,那還不是他沒有去爭取。

“那你怎麽不撒潑打滾呢。”陸瑾並不為他的這句話所刺激,輕飄飄的一句回了過去。

“你怎麽知道我沒有,我試了啊,沒用啊,連威脅的話都說了。”陸聽寒自然而然的說道,他當時還以去故意找季從南的事情,讓季從南受不了自己報覆自己為理由威脅過,然而根本沒用。

“那不就得了,吃飯吧,少說一句。”陸瑾此刻不想要一個逆子,直接讓陸聽寒閉嘴。

另一邊,季從南在自己的大平層裏落地窗前站著,然而站久了還是會有些微疼的感覺,他又退回沙發上坐著,從他出院一周時間了,言淡月果然沒有聯系自己。

他不由的想,難道一切都就有恢覆從前了嗎?

季郁也沒來過一次,他和季郁不是從小就不對付的,在他還在上學讀高中的時候,拿年級第一的時候,季郁對他還是很關心的。

只是後來,他放棄學業,去做其他事情開始,他和季郁之間才只剩一些辯論和爭吵,吵的最激烈的時候,他自己搬出去了。

用自己掙的錢買了這間房子,就自己一直住在這裏了。

很少很少回有季郁的家了,有時候過除夕,季郁問他回不回來,他說有工作,季郁也就沒說什麽,直接掛了電話。

沒有關心,但是對於他來說,沒和季郁吵架,就已經算是個和平的除夕了。

後來有一年除夕,他倒是沒有個工作,開車回了季家,卻在走進主樓的前一刻,聽到了他和他女朋友在客廳的歡笑聲。

他轉身就走了。

雖然後來季郁並沒有再婚,可他卻更加疏遠季郁了,不是沒有原因,卻也不是個很大的原因。

現在,  季從南雖然出院了,也可以自由活動了,但經紀人陳幸好在還是有良心的,沒有立刻給他安排工作,就連《一起旅行吧》這個綜藝的導演找了幾次,陳幸就十分完美的拒絕了。

再等等,每一次都回覆的剛剛好,那邊導演也不生氣,就憋屈的繼續等。

主要是等的之間太久,市場就變了,他的綜藝錄制出來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看了,本來一季的綜藝被他分成上下兩季就有很大的風險了,現在下季連個準確的時間都沒有,他能不急嗎,著急的頭發唰唰直掉。

天幹物燥著急上火嘴巴已經冒了好幾個大泡了,只覺得要是下季開始錄制的時間再不確定下來,他整個人都要受不了這三天兩頭的狀況了。

只有節目開始錄制,他這狂亂的內分泌才能協調。

在沙發上坐了會,季從南就站了起來,打算回臥室睡覺,左腿是好的,所以站起來的時候還算穩當就是開始走路的時候,走路姿勢總是有些停頓,他已經在盡力克服了,可是還是有點有心無力,是面對現實的無力感。

這種感覺,除了和季郁無法溝通的那些時間裏有過,還從來沒有體會過了。

這次受傷,直讓他頹喪,可表面上仍舊平靜,仍舊雲淡風輕。

手杖就在沙發旁邊放著,是言淡月之前給他的,可此刻,他卻放棄了手杖,自己扶著墻壁,一點一點的走回了臥室。

去浴室洗澡,原本很容易完成的一件事,此刻卻要像0.5倍速一樣去做,哪怕浴室已經鋪滿了防滑墊。

洗完澡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,躺回床上準備睡覺,卻看到床頭櫃上掛著的一個魔女玩偶,那是有次言淡月在病房裏給他的。

幾分鐘後,他從床上重新坐起來,穿著睡衣走回了客廳,去到沙發邊拿走了手杖。

言淡月鹹魚起來是沒有感覺的,比如現在,她已經鹹魚快兩周的時間了,完全沒有任何感覺,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有任務的,什麽穿書任務,早就被她拋之腦後。

她向來是不記事的性子,所以偶爾能想起來就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。

就她這個性子,穿書局所有人也都知道,不然也不會有知名鹹魚這個稱號了。

但越是如此,大家就越是都好奇言淡月是怎麽做到每次都能完成穿書任務,而且完成的還特別出色的,明明她就是個鹹魚啊,然而這件事,她們是不會知道答案的。

此刻,言淡月坐在院子裏,看著移栽好的紫藤花,上面的花墜子已經從原先的缺水變的晶瑩剔透了。

坐在躺椅上,她享受著悠閑自在的時光,管家從主樓裏出來,剛剛去京禦坊的糕點鋪子裏買了糕點,拿出來放盤子裏就端出來給言淡月享受了。

正好言淡月這會在喝茶,喝點茶配著糕點,悠閑自在。

“你家大少爺是不是喜歡吃這個,給他留點吧。”言淡月看了看管家先生端過來的糕點,看了一眼後不緊不慢的說道,她見到過幾次霍景嶼吃這個。

“其實大少爺不喜歡吃,是大夫人喜歡吃。”管家放下糕點的手一頓,看向言淡月默默的說了一句。

言淡月也有些安靜了。

大夫人就是霍景嶼的媽媽了,可是他媽媽已經不在了,所以管家說的這個意思是,霍景嶼經常祭拜他媽媽,所以偶爾就會買這家的糕點,供奉著。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言淡月緩緩的應了句,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。

管家點了點頭,轉身回了主樓繼續他的工作。

等管家走後,院子裏就起了一陣風,這陣風過來的時候,周遭的溫度都降低了,言淡月拿起手機看了看天氣,下午有陣雨。

過了會,言淡月自己收拾了東西,回了主樓,剛回到主樓沒一會,大雨就下了下來。

管家反應過來連忙去收拾外面的桌面,言淡月及時叫住了他,淡淡的說道:“已經收拾過了,不要去了。”

管家這才點點頭,收回了打傘沖出去的念頭。

這邊,言淡月回了樓上,房間裏,靠窗的地方是一塊整潔的地毯,言淡月脫掉鞋,光腳踩上去,腳下的觸感毛絨絨的,坐在地毯上的包裹式沙發裏,她將視線移向窗外,外面大雨瓢潑,天空電閃雷鳴,看起來又可怕又震撼。

言淡月就撐著下巴,一點一點的仔細看著,聽著雨聲,細細密密滴滴嗒嗒,像是大自然的協奏曲一樣,十分和諧也十分的特別,聽起來就讓人心生安靜。

這樣的天氣,不止她這裏有,整個城市都是這樣的天氣。

而遠在另一個高檔小區裏,季從南在陽臺上吹風,風很大,窗戶關了一半,還有另一半可以吹進來風。

按理說他應該立刻回房間,免得吹感冒,一旦發燒,對恢覆百害無一利。

可他卻沒有回去的心思,安安靜靜的站著,安安靜靜的看著。

一直到半個小時後,天氣大晴,烏雲盡散,陽光透過雲層照射進來,外面已經是艷陽明媚,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大概不會相信這樣的兩種天氣,會在同一個小時裏出現。

剛剛黑壓壓的大片雲層,就像是著急過路一樣,匆匆而來匆匆而去。

雨停了後,天上開始出彩虹,當一個特別好看而且嶄新幹凈的彩虹出現在天空上方的時候,在戶外的所有人都看了過去,紛紛拿起手機拍照記錄。

與此同時,言淡月也從主樓裏走了出來,看到天空上方出現的彩虹後,用手機拍下了照片。

言淡月點開相冊看了一眼,發下效果還不錯,又切進了微信軟件,找到和季從南的聊天框。

言淡月把這張照片發給了季從南。

言淡月:【圖片消息】

只發了一張圖片,言淡月也沒法什麽文字。

另一邊,季從南隔了幾分鐘後看到的這張彩虹照片,原本還不懂是什麽意思,但是當他走到陽臺上看向窗外的時候,忽然就明白了,這是現在外面的天氣,是外面的彩虹。

原來她發來照片是告訴自己外面出了彩虹。

風雨過後,出了彩虹。

一時間,季從南心情忽然好了起來,換了衣服和鞋子,坐電梯下樓去到了小區裏面的花園裏面,戴了帽子,不急不慢的走了走,就當覆健,並且放松心情了。

他走路的速度並不快,所以腿上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,他也會側重於均勻用力,現在他走路的姿勢,已經在他的慢慢的適應的情況下,越發接近之前正常走路時的樣子了。

一連在樓下鍛煉了20分鐘左右的時間,季從南才在公園裏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。

直到現在,現在天上的彩虹都還沒有消散,於是,季從南也拍了一張照片發了回去。

季從南:【圖片消息。】

和她給自己發消息一樣,他也沒有配任何文字,就單獨是一條圖片消息。

而別墅這邊,言淡月點開這張圖片仔細看了看,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下了樓在公園裏面自己拍的,說明恢覆得確實很不錯。

另外心態可能也不錯,不然都可能沒有這個心情拍照片吧。

收到季從南回覆的照片,言淡月也很開心。

在院子裏悠哉悠哉的走了幾分鐘,走在靠著墻的小道上,她忽然聽見一聲喵喵的聲音。

非常的脆弱、渺小,但是那聲音又無法讓人忽略,像是在掙紮。

於是,言淡月向旁邊的雜草叢看了過去,她敢確定裏面可能會有一只小貓,或者是好幾只,但肯定是有小貓的。

言淡月礙於手上沒有工具,又害怕嚇到裏面可能存在的好幾只小貓。一時間也沒有急切的扒開草叢進去觀察,打了電話叫了管家,還有傭人一起過來。

過了一會,管家和好幾個傭人一起過來了手裏,還帶著抓貓的工具。

就是池塘裏面用來網魚的那種網。

“這裏面可能有幾只貓,應該下雨被淋濕了,不知道大貓小貓,找一找吧。”言淡月看向管家,告知道。

看著管家有些因為跑不過來而急匆匆的表情,言淡月說話的時候難得有些不淡定。

不知道他們會這麽著急的過來。

“貓貓啊,那肯定是這附近的流浪貓的小孩。”

“我之前在這附近就見過好幾只流浪貓,有梨花,有橘貓,還有一只白貓。”管家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楞,然後又繼續說道。

看管家這個表情,言淡月就知道她猜的沒錯,這裏面絕對有貓。

“那就都給抓出來吧。”言淡月點點頭示意道。

“抓可以是可以抓,但是抓出來怎麽處理呢?”

“其實它們雖然是流浪貓,但是也沒什麽危害的,這些貓在這一片活動挺久了,都是溫順性子。”管家一邊聽話的答應的一邊說著,像是在勸言淡月的意思。

“抓出來當然是我們養著呀。”言淡月笑,非常自然而然的說道,管家這是想哪了?

他以為她讓他們處理掉嘛?

“我們難道養不起這些貓嗎?”言淡月非常理所應當的說道。

“養得起,養得起。”

“那我現在就給它們抓出來,然後去寵物醫院打疫苗,買養貓用的東西,買零食食物,一個個都做個體檢,然後洗幹凈拿回家。”

管家非常快樂且興奮的語氣說道,連語速都加快了很多,邏輯也都非常的清晰,就連做這件事情的流程都安排好了。

“安排的不錯。”言淡月點點頭,肯定的說道。

緊接著,傭人就扒開了草叢,在裏面找到了十來只小貓。

梨花貓和橘貓都有,顏色也都是什麽模樣的都有,看起來都是可憐兮兮,身上都濕了,毛發濕噠噠的,角落裏還有兩只純白色的,一只純黑色的。

“我的天呀,哪裏來的這麽多只小貓呀,在這裏多久了?”於是,管家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的放軟了下來。

“我回房間拿一個箱子,還有一個毯子,過來吧。”其中一個傭人說道,他們來的時候就拿了網,沒有想到其他的東西,現在貓貓這個模樣肯定沒有辦法放在網裏面兜著,一定要拿東西裝起來。

“嗯嗯,快去吧,多拿幾個毯子箱子。”言淡月點頭,示意讓他現在就去,並且多拿幾個,畢竟這裏貓的數量一點都不少。

過了一會兒,家裏的傭人拿來了毯子和箱子,裏面的小貓也都扒拉了出來,言淡月蹲下來數了數,一共有13只。

按照毛色分類,分別放到幾個箱子裏面,貍花貓有五只,橘貓有五只,兩只白貓,一只黑貓。

等放到箱子裏之後,言淡月和管家就開車去了寵物醫院。

最近的寵物醫院也就五分鐘的車程。

到了寵物醫院之後,他們抱著幾個箱子去到了檢查室。

檢查室的醫生看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只貓貓,紛紛就都忙碌了起來,擦拭身體的,做檢查的,還有準備打疫苗的,各種都有,這些貓貓看起來就一個月多一點,能活到現在可真不容易,每一只都很瘦。

言淡月和管家就在旁邊耐心的等,一邊等一邊去交費,然後去旁邊買一點小貓要用的東西,一件件認真挑選,買了特別多,還是店裏的工作人員幫忙搬到的車上。

從下午發現這些小貓到在醫院做檢查打疫苗,一直到了晚上才回去。

這幾乎是唯一一次,言淡月晚飯吃的晚了。

錯過了她平時吃晚飯的時間。

原本到了飯點的時候,管家還告訴言淡月,讓她先回去吃飯,他一個人在這裏就行。

然而言淡月表示不用,就繼續在這了。

晚上八點鐘,言淡月抱著13只活蹦亂跳的小貓回家了,到了家門口的時候,就看到好幾個傭人都在門口等著。

等著迎接家裏面的新成員,也就是這13只小貓。

每個人都把車裏面小貓還有養貓要用的東西拿出來。

在主樓找了一個房間給它們放進去,讓它們暫時住在這個房間裏面,也不束縛它們的自由。

可以在院子裏面活動,除了有人養著它們以外,一切還和以前一樣。

言淡月看著小貓一個個的安置妥當,才去吃了晚飯,吃完晚飯之後,一個人走進了小貓的小屋裏。

言淡月就是喜歡貓這種慵懶的小動物,她都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只貓。

鹹魚的終極夢想,變成一只貓。

一個什麽事情都不用做的貓,一個沒有煩惱的貓。

一共13只貓,言淡月想,給它們起名字還是一件很令人頭疼的事情,這怎麽記得住呀,這麽多只。

兩只純白色的貓和一只純黑色的貓倒是比較好記。

因為它們比較有特點。

就是那五只貍花貓和五只橘花貓有一點點的容易混淆。

五只貍花貓裏面,那五只長得幾乎就一模一樣,就有一點點的小細節不一樣。

五只橘花貓倒是還好,有的是橘色多一點,有的是白色多一點,有的一只腳穿白襪子,有的四只腳都穿白襪子。

於是,言淡月給橘花貓取名一只腳,兩只腳和四只腳,還有黃橘子和白橘子。

至於貍花貓,言淡月打算等熟悉了之後,看著性格來去名字好了。

只有兩只白貓,就只大白一只小白好了。

黑貓就叫小黑帽,實在是他的眉頭,有一撮毛,像是戴了個黑帽子。

鹹魚的日常怎麽能沒有十幾只貓貓陪伴呢?!

言淡月拿了一根貓條餵它們,幾只小貓聞著味道,直接都喵喵喵的叫了起來。

言淡月多少都餵了點,之後就和它們說了再見,回了房間裏面睡覺。

自從別墅裏面多了十幾只貓之後。

院子裏每個角落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,白天的時候都會在外面曬太陽。

晚上的時候會過來找吃的,有傭人看到了,都會餵它們吃一點,漸漸的,它們也都長胖了。

摸起來毛茸茸的,手感都很好。

而且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,就好像知道誰是這裏的主人一樣,只要是看到言淡月活動在這附近,都會一股腦的湊上去,用腦殼往言淡月的衣服上蹭,言淡月伸手去摸的小貓的時候,小貓也會蹭她的手背。

“真可愛呀。”言淡月被一群小貓圍著,情不自禁的感嘆道,啊,沒有人不喜歡貓貓。

也太舒服和享受了。

“哇,這麽多只。”

“小嬸嬸,你吸貓體質啊。”霍景嶼放學回了家裏面,剛到院子裏就看到了這個場景,不禁的感慨道。

這個畫面也太令人驚奇了吧!

“放學了呀。”

“怎麽,難不成你是羨慕嫉妒恨嗎。”言淡月聽到他這麽說,一時間有些得意,當一個被貓貓喜歡的人,是莫大的幸福。

“那倒也不至於羨慕嫉妒恨。”

“幫我放一下書包。”霍景嶼停了下來,就沒有繼續往主樓裏走,叫來了管家,幫他把書包放過去,他也要坐在這兒擼貓!

“放個書包而已,自己去放,放完了再出來。”言淡月催促霍景嶼道。

“哎好吧好吧!”霍景嶼不知道為什麽,就是也不想忤逆她的話,就照做了。

飛毛腿的速度跑回主樓,把書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,然後又用飛毛腿的速度跑了出來。

“一只腳和兩只腳怎麽天天打架?”霍景嶼也是知道家裏這一群貓的,所以也知道一只腳和兩只腳的名字。

言淡月:“因為它們兩個愛打架呀。”

霍景嶼:“你這說了和沒說沒啥區別。”

玩了一會,霍景嶼問道:“你為什麽只給一只腳和兩只腳起名字,不給小貍花起名字呢?”

“你給小貍花起名字吧,我想不到好的。”言淡月示意道,反正她是想不到什麽好聽的名字。

“為什麽?你該不會是對貓臉盲分不出來它們吧?”霍景嶼突然警惕的想到,並且說了出來。

“我說我想不到好聽的,你愛信不信?”言淡月無奈的攤了攤手,管他信不信呢。

“那就這兩只比較黑的,一個奧利奧,一個巧克力吧。”

“這兩只比較金黃色的有白毛的,就叫豆腐腦和雙皮奶吧。”

“然後就這最後一只就叫它糖葫蘆吧。”霍景嶼十分快速的就把名字給起好了,並且聽起來還有模有樣。

言淡月:“……”

“不是,你這名字起的,有什麽根據嗎?”言淡月扶額,她是不想打擊這個少爺的自信心,就是這個名字怎麽都是零食。

霍景嶼看向言淡月,大方豁達:“那你有更好的名字嗎?如果有的話,就聽你的也行呀。”

言淡月無奈:“那就這個名字吧,我開始官宣了。”

於是,言淡月發了朋友圈。

另一邊,陸聽寒點進微信就看到右下角有一個紅點,就多看了一眼,然後就驚訝的發現這朋友圈竟然是言淡月發的。

點進去一看,竟然是官宣了……,額,十幾只貓。

完蛋了,這下他更沒有地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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